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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神分裂的焦虑与希望间摇摆——吴尔夫的现代小说范式选集
苏莲・莱斯蒂安
独立研究人员
苏莲‧莱斯蒂安分析了吴尔夫作品中焦虑与希望的暧昧及其影响。

与罗莎琳‧德里斯科尔(Rosalyn Driscoll)的摄影作品《皮囊诗学》(Poetics of Skin)对话

焦虑是人类相对于害怕的特定感觉,在动物世界也同样存在。在人类脑部的运作机制中,会感受到一种不明确的恐惧,这使人们突然意识到,折磨他们的基本问题会有令人感到冲击、无解和吓人的答案1。焦虑不仅被海德格尔或克尔凯郭尔等哲学家讨论过,也是许多艺术家的创作主题。当法国作家与哲学家萨特将人视为“被剥夺信息的个体”时,他看到的是意义的缺失,这种缺失促成个人与“存在”2的关系恶化。这样一来,人类就什么都没有体验到,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体验是组成自我的一部分,而不是一个对立面。因此,“陌生的不安”这种感觉给人一种混乱的印象,就像“我们的家并不是真正属于我们”所引起的焦虑。焦虑的入侵(这是我用的同义词)有时是偶发性的,有时是间歇性的,也有可能是结构性的,如精神病。这是精神分裂症的一个著名症状。现实的混乱、偏颇的暴力认知往往和这些拉丁语源学将其与“压迫、窒息”联系在一起的感觉相关。精神分裂症是一种慢性和长期的疾病,如同这种病症经常被揭示的,精神分裂症常常引起焦虑感。直接的结果是使用毒品,包括香烟、暴饮暴食;或相反的,缺乏运动、没精神、幻觉,与病态的不适感有关,并影响行为倾向于病态的想法。为了更确切的阐明焦虑的机制,我提出以吴尔夫的作品为例,站在精神分裂痛苦与尝试救赎的十字路口,如《幕间》(Between the Acts,1941)可以看作是一个荒谬、充满幽默的讽刺闹剧,但它更是一件说明“突然性中断”的作品。以一种间接的方式,吴尔夫的病让人想起法国精神分析学家拉康对精神病患者的看法——有创造性的人。

当然,我想要强调吴尔夫小说中的标志性象征,它描述了精神分裂在难以忍受的焦虑发作和从事灵感创作的幸福时刻之间的摇摆。因为潘多拉的盒子释放了人类的邪恶,却也包含着希望,希望宣告可能的结果,就算只是暂时的。毫无疑问,对精神病患者而言,发明与艺术可以像追求圣杯一样地引起回响。

Rosalyn Driscoll, Poetics of Skin

孤立与荒谬

首先,我想探讨焦虑功能运作的逻辑。表面上,涉及二个概念:孤立与荒谬。

一方面,这种情感是由谈话过程或心理发展过程中的不完整、乏味或抽象的沟通所引起,无论如何,“片段”的存在是关键。另一方面,焦虑来自于威胁整体的荒谬形式。在这个阶段,有二个方面值得注意。首先,荒谬质疑存在的正当性,并提出在一个分散而缺乏联系的世界占据地位的合法性。然后,焦虑给精神病患者带来一种危险感,让他们感到强大的崩溃威胁,因为这个自身支离破碎的形象,对身体的看法也是扭曲的,当这种感觉严重时,精神病学称之为“躯体变形障碍”。以《海浪》(The Waves,1931)为例,小说中的不平静,尤其是身体被写为“永久的战争”3;镜子显示……只有头;他砍掉了……的头。对拉康来说,这种摧毁的视觉唤起了镜像阶段在精神分裂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就像镜面影像使人看到的折射,自我的感知也受到影响,从而阻碍了心理的正向发展。焦虑也是一种警告信号,揭示了结构性认同的裂缝。我们也可以读到拉康在这个主题上的探讨:

运动能力有限和依赖喂养的儿童在孩提时代是他的镜面形象欢欣鼓舞的假设,在一个象征性模板的经典情况下以一种原始的形象表现出“我”,这是在儿童运用语言做识別辩证与成为其主体功能之前4

在吴尔夫的小说中,焦虑以不同的形式出现;我们甚至注意到吴尔夫所塑造的人物形象中,也设定了焦虑;我特別想到塞普蒂默斯或罗达。在《达洛维夫人》(Mrs. Dalloway,1925)中,饱受战争创伤的退伍军人塞普蒂默斯面对着无限的孤独,有一些绝望、无力感加入他的忧伤中。塞普蒂默斯遭受的焦虑可以归因于缺乏连贯性,也就是中断,“害怕的雷鸣”5他经历了这个强烈的痛苦:“那永恒的痛苦,那永恒的孤独。”在这一页,二个并列的片段被像诗歌一样的尾音隔开:“那里有他的手;那里死了。”这两个表达方式的力量是转喻的形式;“手”代表全身,突出身体的支离破碎,完全被分尸。塞普蒂默斯说“这个世界本身毫无意义”也进一步深化了这种分裂。在作品中,内心精疲力尽的塞普蒂默斯做了无可挽救的事。在《海浪》中,相似的情况,罗达发现自己无法穿越水洼,且几乎是身体上的,她在“循环之外”而且“无法靠泊”。

因此,荒谬是由缺乏互相链接所造成的,加剧了意义的失去并远离一致性。为了更清楚,我更明确的说明分裂与虚荣感是焦虑的根源。就像一个指挥家不能让他的乐手同时演奏,在这种情况下,无疑会出现失序和不和谐的现象。显然,在《幕间》有很多关于分散与骚动的表达:“颤抖的噪音”、“话语变得听不清”、“孤独〔又来了〕”、“死亡、死亡、死亡”。
如果吴尔夫的世界具有强烈的中断性,那我们必须回到精神分裂症病理学的起源,从语源学来说是“心灵被切成两半”6。从此,无论是在生活还是小说中,黑暗思想与潜在的“分离主义”(巴特是一个分离主义者,《幕间》)片段的出现都很显著。从逻辑上来说,越是零散的现实经历,越是痛苦。在《海浪》中,人物六面花(由六个生命组成)将他们的信任寄讬在讲故事的人——伯纳德身上,他试图将他们的经历组织起来;最后,他的任务失败。负责编织故事的吴尔夫,她也试图扩大自己作为小说家的力量以弥补裂缝“碎片与片段”(《幕间》)。艺术的观点中,吴尔夫自称密使,永远是一个疑惑的目标。作者会自杀,同样的,在《幕间》里的角色拉特罗布小姐也想着淹死自己7

Rosalyn Driscoll, Poetics of Skin

现实与苦难

20世纪的文学作品从各个角度研究交流方式并建立联系,将这二个主题置于争论的中心。这一时期的作品使用反身性,提出了关于语言本身和适当写作过程的文本问题。在《现代小说》中,吴尔夫指出文学作品必须与时俱进;她不惧于抨击“唯物主义者”8,坚持把她称为“眼前的片段”9急迫而真实地陈述。在20世纪,与外界沟通的表现是微妙的,有时会失败,而且总是有问题。比如说贝克特的剧作《等待戈多》,为孤独提供了尖锐的定义。在卡夫卡的著作中,我想到的是《变形记》中的格里高尔,变形的虫子最后被遗弃在一个堆积废弃物的房间里,而在剧作家尤内斯库的作品中,没有真正的对话。如果荒谬破坏了人与人之间的理解,那么相互之间的关系就会被废止,让焦虑存在,让令人安心的答案悬而未决。通常,大脑的功能只有透过神经元之间产生的互动才能实现。相反,在《浪花》的开头,对话被阻止了,所有的对话者彼此之间都被隔离了。六个角色的大脑合为一体,以一个完全分散的形式呈现。令人惊讶的是,精神分裂症的原理再现。这个病症,基本上是认知与链接的病理,导致结合点的破裂,有利于焦虑的发作并阻止链接的集成。

“我看到一个戒指,挂在我上面。它颤抖著挂在光圈中。”伯纳德说。

“我看到一块浅黄色的板子延展到它遇到紫色的条纹。”苏珊说。

“我听到一个声音,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上上下下的发声。”罗达说。
现实是痛苦的。苦难是未被理解的。焦虑存在著。因此艾瑞克·华纳(Eric Warner)在引用《浪花》时指出,吴尔夫称为“游戏诗作”的《浪花》严重地缺乏协调性,“矛盾与破坏性的协调性”10。这就是莎莉‧西尔斯(Sallie Sears)对《幕间》所指出的:“断断续续的话语……引言、失败的沟通、句子的片段、老生常谈、朴素的诗句”11。吴尔夫取消并删去对话,创造了分裂的角色,抹去主题与形式上的连系,她描绘饱受折磨的精神病心理,这是她的文学与日记中众多的重写本。

创作与希望

我必须回到精神分裂症的机制上。这其实是一种“与外界的切割”12;自镜像阶段以来,自我的建立就是不稳定的(人们以一种不稳定的方式建立自我),呈现出一种集合性的症状使思考过程出现缺失。我们几乎可以说,现代主义定义下著名的「意识流」以幻觉的方式模仿精神病人听到自己的评论。据说吴尔夫受到精神不稳定13(mental instability)所困,而她的作品确实让人联想到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在他的《问题三十》中提出的精神错乱与创作精神之间的关系。以克服焦虑为最终目标,吴尔夫想出用幽默或讽刺的方式以产生希望,但也反映出从痛苦和悲伤的内心世界走出来的坚定意愿。

我依然相信在精神病中,创作与希望是紧密相连的。这二个观念即使与奇迹相去甚远,也有望成为一种答案,一种可能释放被疾病囚禁的出口。在吴尔夫的小说中,距离与转喻为了减轻负担而变位。

如果《奥兰多》是一部坦诚的疯狂喜剧,那么《幕间》显然是被讽刺与嘲弄所支配。小说以一种极其讽刺的精神叙述英国的历史。特定的工具被用来展现分裂,但最重要的是克服这个不同。节奏所扮演的角色和象征意义在作品中都是至关重要的,例如留声机发出“啾、啾、啾”和“切、切、切”的声音。“片段”来自拉丁文的“frangere”,意为“断裂”,而我们可以定义吴尔夫的作品是断裂(片段)的累积。幸运的是,在小说家的作品中,这些不连续性往往由“环”(ring,《海浪》)、“圆”(circle,《幕间》)、或“泡”(bubbles,《海浪》)等形象来弥补,尽管有种种裂缝(cracks in the structure,《海浪》),但它们建立起一种柔软的象征。

吴尔夫的文章并不艰涩,它充满了重复性、联合性的文学性选择,最重要的是她的写作是以一种疏离的态度所刻画,从而导致一种独特的抽象感。其目的也许不是为了重现,而是为了透过这些著名的“非事件”14来创造一种诗意的质感。再说一次,这是一个实验。此外,吴尔夫十分融入现代主义,她愿意将片段整合成为一个整体。所有这些新的尝试与想法开花结果,为了尽可能的描述由于复杂事件而从四面八方袭击人类精神的情景。吴尔夫在《幕间》试图创造对话时,传达了一种希望。
在焦虑、痛苦和恩典的经验中,犹疑就这样产生。当我审视《幕间》的结尾时,包含在伊萨和吉尔斯的言语交流中,希望以一种极其真诚的方式,救赎似乎即将到来,产生了超越毁灭的意义。突然,难以忍受的间断得到了缓解。无论如何,即便在《幕间》的结尾,看到伊萨和吉尔斯互相交谈,也无法阻止吴尔夫在她的书出版那年投河自尽。这也是为什么希望与焦虑之间的平衡是永恒的,而失败的想法却萦绕在心头。

Rosalyn Driscoll, Poetics of Skin

真实与抽象之间

如果吴尔夫是实验性的,她不会是唯一的一个。例如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贡献出一种与所有惯例背道而驰的华丽文字,在他的人生中,他勇敢地表现对艺术的信仰,取代对上帝的信仰。乔伊斯以创作为出路:他作品中的一个角色基本上是“繁殖象征着死亡的开始”15。被爱尔兰作家萧伯纳(George Bernard Shaw)或巴西作家柯艾略(Paulo Coelho)在其他学者间指责破坏语言的语法与神圣,乔伊斯是被抨击的对象。总体来说,20世纪当代文学是不可能有共识的,因为己身涉及的主题本身就没有共识,20世纪当代文学将笔伸入无意识的幕后,从而自行禁止文章中的线性叙述、礼仪、确定性与盲目的自负。

本质上,随着精神分析学的发展,现代主义有利于新的领域出现;因此课题是一种以接近现实的方式来深入研究心理与其奥祕及所有交织的脉络。精神上的现实主义作用远比社会现实主义大。在《达洛维夫人》中,吴尔夫选择缩短时间性,小说以形容一天的拦腰法(in medias res)开篇,是书中唯一的一天。从头到尾,读者都会听到主角的思考,并发现自己沉浸在他们最深处的的灵魂中,观点来自最深层的内在。一切影响意识的东西都值得被书写:在“意识上标志”的一切都是“虚构的元素”(《现代小说》)。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吴尔夫用诗歌来和缓内部混乱而无法解释的旋涡。在细节、想像的生活中犹豫不决,如《墙上的斑点》,以及对战争、父权制度的处理,吴尔夫倾向在横向的可能中涵盖所有领域。她必须说,说自己、说中断决裂、说社会、说性別。我们以为创作是不等人的;如果痛苦持续存在,艺术发明就像一根枴杖,在紧急关头可以倚靠。


心境的交替与结构上的缺点都存在于吴尔夫的作品中。读者无法忽视这些艺术的、个人的和身分的争论,因为读者本身就是同谋,和扰乱自己的感动挣扎。然而,在一个创作是超越性的和最基本观念得到昇华的背景下,也许很狭隘,读者找到一个逃离世界的机会,可以获得更大的人文精神及其自身复杂性的视野。现实与抽象或固定与变化之间的摇摆肯定会重新定义认同与连续性的概念而唤起“差异”,术语学中德里达:“延异(différance*1)就是差异破坏了认同的崇拜……差异意味着没有起源(最初的单一)。不同,是无法被定义的。”16创作是透过作者责任写作的表达来填补认同结构中漏洞的一种方式,让事物成为像艺术家保罗‧克利(Paul Klee)17所提出的“可见”。

Rosalyn Driscoll, Poetics of Skin

吴尔夫与混沌

综合上述,我们可以认为现代主义的作品,尤其是吴尔夫的作品,尝试了一切可能来表达人类灵魂的多样性及其焦虑感。吴尔夫病了,她说着自己的“终极危机”,似乎她还依靠文学治疗这些症状。精神病患者,她曾经为内心强烈的紧张所折磨。在这种情况下,创作被证明是一种维持协调、活着、控制与舒缓痛苦以及最终让自己喘息的恰当工具。

从《幕间》散发出一种接近梦魇的气氛,留声机或镜子中的反射会导致沉闷的氛围与慌乱的环境。焦虑穿透“光晕”,即“生命的薄壳”(《现代小说》)。因此,叙述必须弥补磨损与延迟摧毁;“整个花朵与树”(《幕间》)、“绕在一起”(《幕间》)。幸好,文学留下的痕迹往往会在作者的作品收集、整理与比较时產生意义。站在艺术与告解的十字路口,或实验文学与治疗工作间,吴尔夫精心安排的小说是从浅薄与模糊的思考迈向坚定可靠思考重现的道路。吴尔夫象征著一个思想锐利的硬派作家,同时也是一位将写作视为个人缓解疾病方法者。然后我们达到拉康给我们的“完整话语”的定义,它被吴尔夫的创作活动完美地诠释。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和细微的观察与精妙的心理解读。最后,写作行为转化成生存行为。

“透过向他人倾诉,而此人又将痛苦的神祕经历转化,主体为转移建立了一种联系”18

吴尔夫似乎一直在寻找联系,无论是在她的作品还是在她的心中。如果在某些时候,希望似乎可以实现,某些“存在的时刻”就会变得混乱。吴尔夫塞进大衣口袋的几块石头,把她带到了河流的深处,这象征着作家尽管有文字、有胆量、有天赋,但在面对生命时,还是遭受到难以言喻的痛苦。

Rosalyn Driscoll, Poetics of Skin

1  让‧布伦(Jean Brun)《焦虑》( L’angoisse,  Encyclopédie Universalis, Paris, Corpus 2)

2  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

吴尔夫《海浪》

4  拉康《镜像场景》(Le Stade du miroir comme formateur de la fonction du Je, in Écrits, Seuil)

吴尔夫《达洛维夫人》

6  苏莲‧莱斯蒂安《精神分裂症,排斥的载体,理想的综合体》(La Schizophrénie, Vecteur d’exclusion, idéalement intégrée, Paris : Revue française de psychiatrie, 2013)

7  小说与自传体间的参照游戏

吴尔夫《现代小说》(Modern Fiction, in The Common Reader, Harvest book, (1925), 1984)

吴尔夫《现代小说》

10   艾瑞克‧华纳(Eric Warner)《浪花》(The Wave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7)

11  莎莉‧西尔斯(Sallie Sears)《幕间的战场》(Sallie Sears, “Theater of war in Between the Acts”, in Jane Marcus (ed), Virginia Woolf, a Feminist Slant, Nebraska, University of Nebraska, 1983)

12  苏莲‧莱斯蒂安《精神分裂症》( La Schizophrénie)

13  乔治‧斯波特(Georges Spater)与伊恩‧帕森斯(Ian Parsons)的《一段真心的婚姻,李奥纳德与维吉尼亚‧吴尔夫的亲密写照》(A Marriage of True Minds, An Intimate Portrait of Leonard and Virginia Woolf, 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 : New York, London, 1977)

14  麦克‧霍灵顿(Michael Hollington)《斯韦沃、乔伊斯与现代主义:欧洲文学指南》(Svevo, Joyce and Modernist Time, in Modernism: a Guide to European Literature, 1890-1930, editions Malcolm Bradbury and James Macfarlane, London, Penguin, 1976)

15  詹姆斯‧乔伊斯《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

16   露西‧吉列梅特(Lucie Guillemette)与乔赛恩‧珂赛特(Josiane Cossette)的《解构与差异》( Deconstruction et Differance)

17   保罗‧克利引自古拉蒂‧德‧山拉扎罗(San G. Di, Lazzaro)(Klee, editions: Fernand Hazan, Paris, 1957)

18   乔治‧圣地牙哥(Jorge Santiago)

译注*1  “延异”(différance)是法国哲学家雅克‧德里达从法文“差异”(différence)演变发明的词汇,法语发音相同,不同点在于延异具有时间上的延迟与差异的意思。

Rosalyn Driscoll, Poetics of Skin

主要资料来源 
Woolf, Virginia, Between the Acts, Penguin Books, (1941), 1992.
—. Mrs. Dalloway, Penguin Books, (1925), 1992.
—. The Waves, Penguin Books, (1931), 1992.

次要资料来源
Brun, Jean. « L’Angoisse », Encyclopédie Universalis, Paris, Corpus 2, 1988.
Heiddeger, Martin. Être et Temps. Gallimard (1927), 1986.
Hollington, Michael. “Svevo, Joyce and Modernist Time.” Dans Modernism: a Guide to European Literature, 1890-1930. Editions Malcolm Bradbury et James Macfarlane, Londres, Penguin, 1976.
Joyce, James. A Portrait of the Artist as a Young Man. Dover Thrift Editions, (1916), 1994.
Lacan, Jacques. « Le Stade du miroir comme formateur de la fonction du Je ». Dans Écrits, Seuil (1949), 1966.
Lazzaro, G. Di. San. Klee. Editions : Fernand Hazan. Paris, 1957.
Lestienne, Solenne. « La Schizophrénie, Vecteur d’exclusion, idéalement intégrée ». Paris : Revue française de psychiatrie, 2013.
Sears, Sallie. « Theater of war in Between the Acts ». Dans Jane Marcus (ed), Virginia Woolf, a Feminist Slant. Nebraska, University of Nebraska, 1983.
Spater, Georges and Ian Parsons. A Marriage of True Minds, An Intimate Portrait of Leonard and Virginia Woolf. 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 : New York, Londres, 1977.
Warner, Eric. The Wave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7.
Woolf, Virginia. « Modern Fiction ». Dans The Common Reader, Harvest book, (1925), 1984.

网路资料
Cossette, Josiane and Guillemette, Lucie. « Jacques Derrida, Déconstruction et Différance ». 2006.
Santiago, Jorge. « Beyond Full and Empty Speech ». 20 août 2020.

独立研究人员,巴黎第七大学狄德罗分校英国语言与文学学位。苏莲・莱斯蒂安对吴尔夫和亨利・詹姆斯的作品特别感兴趣。2014年到2018年间,她在一本专门讨论残疾问题的杂誌上撰写专栏。苏莲・莱斯蒂安也是一位画家,经常在巴黎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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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与希望之间
六月2021
作者

独立研究人员,巴黎第七大学狄德罗分校英国语言与文学学位。苏莲・莱斯蒂安对吴尔夫和亨利・詹姆斯的作品特别感兴趣。2014年到2018年间,她在一本专门讨论残疾问题的杂誌上撰写专栏。苏莲・莱斯蒂安也是一位画家,经常在巴黎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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